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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　　用七寶鑑觀法竅　　遊四極宮究乾坤

　觀音大士題詞　〔調寄夜遊宮〕

　鄒衍談天妄矣，杞人陋更憂天墜，呵壁靈均抱疑意，總因他，未曾遊，何足怪。

　海客誠多智，奈窺測，但憑儀器，誰解乘雲上天際，把玄機，向天宮，看仔細。

　靈佑帝君題詞　〔調寄虞美人〕

　神通煅煉成奇寶，廣蘊玄中妙，大千三界察毫芒，試看今宵寶鑑放奇光。

　文明物質資研究，若箇無差謬，競談科學總支離，何若身親眼見識天機。

　　〔理想多差，目睹乃確，觀此二詞，知本書所洩乾坤法竅，真實不虛，非今之科學家所能夢見，不謂之奇書不得也。〕

　　話說：大士同趙四千歲、妙行子三人在須彌山頂，觀罷了三千大千形勢之後，歸來萬聖宮慶祝聖誕畢，轉回壇中令妙行子醒來休息，明宵又遊四極，分示訖，列聖各回宮闕。

　　到次晚，青蓮子布置一切，妙行子依舊上了冥牀，頃刻閒降龍、伏虎二大金剛、趙四千歲、大士四聖亦先後降臨，大士令喚醒妙行，降龍、伏虎依舊鎮壇守尸，趙四千歲同去。

　　妙行子聞呼而起，參謁了聖駕，隨大士、趙四千歲二聖出了壇門，大士仍拈三朵蓮花，三人坐了，大士唸動真言升在虛空，大士道：「守心地曰指南，道大行曰道南，吾師先領你們遊南極後，依次而遊。」遂撥動蓮花直向南行，穿雲過霧，行了半箇時辰，大士道：「腳下即南洋群島也。」

　　路途遙遠，大士恐時辰不待，乃左手掐三寶印，右手執楊枝一指，三朵蓮花就升高數百丈，越發行得快，頃刻間就行了無數路程。妙行子在蓮花雲中十分快活，往下一看，見一片汪洋，無垠無際，恍如銀海，月在水中游波浴浪，錦鱗游泳，水鳥爭飛，景色殊奇。

　　妙行子以地名問大士，大士曰：「此南冰洋也。」轉瞬間已過了汪洋世界，前面有一隻大山，依天聳立，圍如城垣。大士道：「此山即鐵圍山也，到此去南極不遠，我們按住雲頭，慢行游覽可也。」妙行子開目流覽，見山勢岠岟，靈峯聳秀，一路仙宮殿宇不計其數。

　　正行間，見一垛大照壁，高可百丈，寬亦如之，上寫著『離明境界』四箇大字。大士道：「已到南極了，我們一齊按下雲頭，步行可也。」三人按下雲頭，大士用手一招，收了蓮花一齊步行，妙行子覺得汗流浹背，行不得了，問大士道：「此乃冬至前後之天氣，正在朔氣砭肌，寒冷透骨之時，為何有如此不了之熱？」

　　大士笑道：「爾不見照壁所書之字乎，此乃離火之地，炎熱難當，所以出壇時令你另換衣服、鞋帽，即以禦此炎熱也。」說畢摸出仙丹二粒與千歲、妙行二人吞下，自覺清涼無比，舉步舒暢。

　　不數步，有一大牌坊，五寶鑲成，光輝奪目，上寫著『景運宏開』四箇大字，歷有九道牌坊，見一所大宮殿，覆壓數百里，十分齊整，大門向北而開，上有一塊匾紅底金字，上寫著『火德長興』四箇大字，兩邊有副對聯，設色與匾同，上寫著，『廣啟文明象，長懸暗室光。』

　　妙行方纔看聯，有一童子名喚亮光仙童出來道：「你們到此有何貴幹？」大士道：「你進去快報與你主人火德真君，說南海大士慈悲教主，當今上皇玉陛下趙四千歲，並遊生妙行一共三人有旨到此。」

　　仙童聞言，進去報知火德真君，真君聞大士到連忙率眾出迎，二聖上前，妙行隨之而入，直穿九重大門，俱有匾聯不及細看，真君將大士迎至客廳延之上座，四千歲侍坐，妙行子侍立。

　　真君獻上香茗後啟齒道：「，此地居天地之止極，從來莫說遊生，即洞府仙子亦未嘗遊過，今菩薩到此有何妙用？」

　　大士道：「特領妙行觀看法竅耳。」真君道：「菩薩差矣，此乃天地之秘密，即仙家亦所識者少，豈可令凡人來參觀耶？菩薩觀則可，令凡人觀則吾決不敢遵從聖意。」〔說到此，可見討竅之難。〕

　　大士道：「現有懿旨在此，當今三會收圓期促，　無極望靈根甚切，三教會議演一部普度收圓演義，凡有關係處，令別人領遊亦恐不濟事，故特令我親自領遊，現有懿旨為憑，你亦不必為累，況遊生亦並非別人。」乃向真君耳邊言明係某人某人。〔根基密而不洩，法竅洩而不密，妙妙。〕

　　真人道：「原來如此。」遂喜喜歡歡令仙童去靜室拏鑰匙，引大士三人上殿，連登九十九級石磴方纔到台階。真君開了門，打開金羅鐵網引三人向前看。大士方纔上前，內有一物似獸非獸，似人非人，手執鋼叉跳出撲面而來，大士用手一指，一朵蓮花架了他的那凶器。真君叱道：「孽畜！安可無禮！」那廝聽見主人聲氣，縮頭退入。

　　真君道：「此乃守極使者也，吾亦含糊有驚聖駕。」大士道：「不妨！」真君道：「外有七十二力士，三千地卒護極，但其使者歸伏則無妨也，慈尊儘可令遊生觀看也。」

　　大士乃將七寶鑑遞與妙行照看，妙行上前一看，見無涯無際寬闊的一穴巖洞，內有數百圍粗的一根銅柱，頂天立地而樹。用寶鑑細細一看，見此柱上插雲天，上有三十六股線如電線一般繫在其上，左繞過去下植入地。不知若干丈有七十二股線亦如電線一般右繫其上，不明其意以問真君。

　　真君道：「上三十六股乃天氣將行三十六宮，左繞者，天道逆行左轉也。下七十二股乃地氣將行七十二候，右行者，地道右旋順行也。〔氣候俱有神司之，陰陽消長，玄密如斯。〕陰消陽長，陽消陰長，旋轉不息，天氣將行一股一分，則地氣將行二股二分，天氣將長則地氣將縮，地氣將長則天氣將縮。天氣將主清冷〔陽中有陰〕，地氣將主濁熱〔陰中有陽〕，夏至地氣縮，天氣長故氣候漸次寒冷〔陽極陰生〕，冬至地氣長，天氣縮故氣候漸次溫熱〔陰極陽生〕，此其大概〔夏令冬令之玄密大至如此〕，其餘那些秘密，則任隨有旨，亦只有默觀會意，不可明言妄洩也。」（＠：將，運轉也。）

　　妙行如言觀畢，真君依舊閉了金羅鐵網，鎖了殿門，引大士三人下殿，進客堂用膳。真君在席上曰：「先天乾南坤北，後天始變為坎離，故天氣將，此處乃其正面，可以見其轉動之機，地氣將之正面，則又在北極，到彼處方能見其轉動之機矣。」妙行答道：「承教了。」膳畢，大士告辭，真君送至第一牌坊方回。

　　大士依舊拈出三朵蓮花，三人升之，騰入雲際。大士道：「趁時間尚早，蓮花雲快，我們再去遊北極，一晚遊兩極，則兩宵可將四極遊畢，編作一回，不亦妙乎。」〔四極編為一回，令閱者亦有興趣，理想之善也。〕說罷乃行。

　　大士唸動真言，用手一指，蓮花騰空了數十丈，如風馳電閃一般快。大士道：「你看已到了印度，此地古名天竺，釋迦如來之佛國離此不遠，你們在此等候一刻，吾去請法寶就來。」言畢而去，趙四千歲同妙行按住雲頭，在空中等候，一小刻則大士已抱著衣服而來，向妙行道：「若際則以為只能遊一宮，故只帶來禦炎熱之衣服，今特去如來處借來法寶衣服，師弟換了好行。」於是歷北冰洋而不覺寒冷。

　　言論間已到了七金山根，行了數武，三人步下蓮花且談且行，一路遊覽觀看見一垛大照壁，比南極那垛高數十丈，寬亦如之，上寫著『北極境界』四箇大字，轉過照壁，穿過一大牌坊，〔南極有九坊，北極只一坊，俱有取意。〕

進了羅城，見一所大宮殿甚屬華麗，大門向南而開，上有匾聯，黑底金字〔黑底以象水也〕，匾曰『其儀不忒』，聯曰『用和平持三界，以英勇鎮四方。』

　　門外有執門使者，見趙四千歲白盔白甲，恭身問道：「何方上將駕臨？」千歲道：「俺本上皇之四弟子龍，此位乃南海大士，此位乃遊生妙行，有旨到此一遊，快代我進去報知你主人。」使者乃進去，須臾有黑袍黑帶、黑臉黑冠，身長一丈之一人率眾出來迎接，大士道：「此必水德真君也。」言畢，已到面前向大士、千歲各位恭身一禮，請進裡去。

　　大士三人隨之而入，連歷六道大門，〔天一生水，地六成之。〕至客廳坐定，水德真君問道：「上聖何事到此僻壤？」大士道：「　老母痛念靈根甚切，促於收圓，三教會議演一部普度收圓演義，遍搜天地之玄密，以證明三曹不虛，而解世之以迷信破道者，適下纔由南極遊來，特來貴極參觀法竅耳。」

　　真君道：「適纔極軌法竅發聲，吾亦知南極或東西二極有事，且暮間當有文報到來也，原來如此。」

　　大士道：「我們臨行時，火德真君亦曾託言道：『『四極有事，例當互相通報，茲大士遊別三極，代為達意，不贅行文也。』」〔補前文之所未及。〕

　　真君道：難怪！難怪！四極乃天地之法竅，北極責任更重，從來神仙亦不准看過，今大士到此，且有懿旨發揮〔天機到此當發揮也〕，則吾亦不敢尼止以違天命。待卑職分付，報知守極使者惡如虎，通知其下不准亂動〔此處使者與南極不同，倍加兇惡也。〕然後共同列位去看可也。」

　　遂令其黑風仙童拏一箇金錘，在大殿廈柱上錘了三下，不知說些甚麼密語，後跑下來，真君遂領三人上殿，真君用手一指，殿門自開，再用神通打開金羅鐵網請大士觀看，大士觀畢，令千歲、妙行觀看，二人一觀乃吐舌道：「這些守極使者纔利害，正是不因真君先下令，凶惡安能悉皈依。」

　　大士將七寶鑑付與妙行細細一觀，內仍有一棵大柱與南極一樣粗細，頂天入地而立，其上仍逆繫著三十六股線，其下有七十二股線順繫著，看時正當冬至前後，見七十二股之最下一股紛紛熱氣上升，上三十六股則視之渺茫，始明火德真君之言正面背面也。

　　此大柱上寫著『永鎮北方四』箇大字，柱上有孔竅按通陰陽，穴內有五形風輪。妙行子言看至此，真君急止之曰：「到此可也，其餘則雖有懿旨發泄亦只可默觀，不可明露。」〔二語說得好。〕

　　妙行同四千歲細細觀看，不禁嗟歎道：「天地之玄妙，有至此乎！」〔較之機器又何如。〕觀畢，出內殿，真君依舊閉了羅網，出外殿，原還鎖戶，各依次下殿，妙行回頭一看，殿上有塊匾，字有斗大，上寫著『玄密上宮』四箇大字，乃真武報恩的款式，兩邊對聯亦然〔年代上不遠的〕，聯曰『此間是一念規中處，那裡原萬物發生時。』

　　其餘匾聯甚多，待欲觀看，則真君喚進客廳飲茗用膳，妙行乃隨大士列位入廳受用畢，大士告辭，真君率眾送至牌坊外始回，大士同千歲、妙行駕動蓮花，悠遊自得而歸。

　　大士道：今宵所遊得之玄妙，真萬劫難逢，吾師亦十分高興，待我敲詩一首，你們相和，吟道，『妙哉天地巧安排，造化何奇至此哉，密密乾坤真鎖鑰，從今洩到世間來。』

　　四千歲和道：『有緣得見巧安排，回憶生平足道哉，保主當年今護法，天機更欲問將來。』

　　妙行和道：『乾坤爐鼎巧安排，法竅玄機實妙哉，妙處若能參悟透，仙凡都自此中來。』

　　大士讚道：『好極！好極！可謂會心不遠。』賜丹三粒，三人且詠且行，不覺已到了壇門，乃按下雲頭回壇，令妙行醒牀安養精神，列聖權且回宮，分示下，明宵又來引續遊東西二極。

　　次晚，大士暨列聖原還來壇，二金剛守尸鎮壇，大士、千歲領妙行駕動蓮雲騰入空際，大士道：「今宵我們先遊東極，由中國北五省、日本琉球過去，領你去看看東三省之戰事，然後一路遊觀。」妙行子道：「感恩不淺。」

　　大士乃撥動蓮花，三人向東北而行，正行間，妙行往下一看，見一箇地方甚是豐華，其中又有房屋倒塌者，不知何處以問大士，大士道：「此即上海也，那些房屋倒塌損壞者，乃敵方坐飛機用炸彈震頹也。那一條即棋盤街四馬路，那一帶即英租界，此地為中國交通第一名區，其上各國領土均有之。青蓮夢中出神與魔軍大戰即在那箇地頭。」

　　且談且行，大士指道，那裡即浙江杭州西湖境界，岳王墳在焉。那裡即東三省，我們到那邊看看，乃催步雲程直到東三省頭上，看下來指道：「那即遼寧省，那即吉林，那即黑龍江，那即熱河，那即察哈爾，那些即他們兵艦，那些即他們飛機。這邊即我們中國的地土，中國戰士也。」

　　大士觀了流涕乃洒甘露，令其傷兵少痛苦些，凡有戰事即有妖魔在空作怪，始釀成爭〔的是妙語〕。趙四千歲見了眾妖魔，乃忍不住當年本性，遂拈弓搭箭道：「送了他娘一箇魔的性命，以不負我們觀陣一場。」〔處處存救民之心。〕順言順放射殺了一箇。妖魔大士不忍觀戰陣之慘狀，乃撥雲頭三人前行。

　　行了一頃，大士指道：「此即朝鮮，此即臺灣，原來係中國地，現在不屬中國矣。」行不一刻，見一望無涯波浪凶湧之一大海，大士道：「此即東洋大海。」正行間，見有幾箇大海島，上面人烟稠密，大士道：「此東瀛也，你看罩著那股慘霞，我卻不忍再往下看，更不忍再往下言。」說罷，由琉球過去，直到扶桑地面。

　　大士道：「太陽即由此間而出也。」見一支大山，不能望其頂，大士道：「此即古斫迦羅山也，東極在焉。」言畢已到其上，有無數宮殿，比南北二極之宮殿還多數倍。

　　妙行子問大士道：「此間何宮殿之多也？」大士道：「此乃清虛之地，日出之所，凡有神仙根基尚淺者，多來此處采日月精華，以煉長生之術，故其數多矣。」不覺已到山中央，見一垛大照壁，高有三百多丈，寬亦如之，上寫著『清華勝境』四箇大字。

　　轉過照壁，歷三道牌坊，有一所大宮殿，覆壓數百里，大門向西而開，修得十分齊整，上有匾聯，碧底金字，匾曰『長生聖域』，聯曰『『炳煥精華境，沖虛妙粹區。』

　　方讀罷聯，有一童子出來一看而復進去，四千歲滋疑，大士道：「無庸，定是東華帝君先知，令其出來看我們可到，一見而進去報耳，我們在此一等自有區處。」言畢，則見東華帝君亦率眾出來迎接，恭施一禮道，「昨接北極主人之來札，言菩薩奉旨遊四極，卑職故如今宵定到此處，早已准備，令清虛小童出來觀望，則聖駕已到，有失遠迓，多望恕宥。」

　　大士道：「太謙了。」乃轉頭向千歲道：「如何不出所料。」乃隨之而入至客堂，分賓主而坐，童子獻茶畢，席已擺好，坐席後，帝君令仙童取鑰匙，引大士列位上殿，開了幾重殿門、幾重金羅鐵網，早已分付守極力士皈依佛法，請大士觀看。

　　看了，將寶鑑傳與千歲、妙行二人，二人拈鑑細觀，則與南北二極大同小異，獨其中氣候不同，此處甚是溫和，上三十六宮，下七十二候亦有熱度容混之象，難辨冷煖，其中又有五寶鑄成似槍非槍之一箇大氣桶，疑問帝君。

　　帝君道：「此地雷也，亦即名氣桶，氣候至驚蟄，洞中溫氣已足，氣機發動，其聲一響，則職司者將此氣軌安住在孔竅上，溫氣一傳而遍地皆陽春也。〔熱氣普傳，遍地陽春，故驚蟄則蟲蟄者出，春風則播種也。〕觀到此則可也，其餘那些則不可發洩，默觀可也。」

　　二人觀畢，歎造化有如此之玄妙哉，帝君乃用神通，閉了金羅鐵網，鎖了幾重殿門，引眾下殿，妙行回頭一看，見殿上有匾聯，匾書著『含弘光大』四字聯曰『普震群生物，全含造化機。』

　　其餘匾聯甚多，方欲觀看，帝君催下去飲茶，畢，大士告辭，帝君送出到牌坊腳下方回。大士三人駕了蓮雲騰入空中，大士道：「將眼閉著，吾師運用神通將你一小際就運到西極。」妙行依言將眼緊閉，只聽得耳邊風響呼呼，大士道：「可開眼了。」妙行將眼一開，則由大西洋上已過了到迦羅山前。

　　再行數武至山中央，見一垛大照壁，高可六七百丈，寬亦如之，上寫著『妙樂蓮邦』四箇大字。〔為何寫此四字，有西天口氣，因釋迦曾應化於此，乃其手寫也。〕轉過照壁直穿七道牌坊〔其中亦含玄理〕，有一羅城，內有一所大宮殿，覆壓數百里，大門向東而開，十二分華麗，上有匾聯用金底銀字，匾曰『知足止觀』，聯曰『祥光輝宇宙，爽氣滿寰區。』

　　門內有一人，面如冠玉、白衣素服領眾出來迎接，向大士一禮，請大士同千歲、遊生依次而入，連進七重大門至客廳，分賓主坐下，仙童敬香茗，妙樂公主將大士並千歲、妙行三人領上殿，妙行見大殿華麗奪目，流覽觀看，上有大匾一塊，上書『白玉仙鄉』四箇字，兩大廈上有副對聯曰『息念常安樂，知休永不憂。』

　　其餘有無數匾聯，正欲待看，公主已將七重殿門開了，金羅鐵網撒了，請大士三人觀看，大士看了，將寶鑑交與千歲妙行二人，二人一一細看，其大概則與東極相同，獨其景致則多倍清幽，并其氣桶乃是透漏。

　　妙行笑道：「氣軌透漏則如何過氣？」

　　公主在旁聞言道：「正要其漏，不漏則混元也。漏方去濁留清，濁者由透而漏，清者不漏而過也。東極主春分，此極主秋分，故秋冬則天氣清爽，清高自若。此間之景物亦多清高之物，此間乃知止定靜之所息念，無為之域，故秋令亦如之。不信但看人間花木，凡秋日開者，即清高隱逸之品，人士之愛秋景者，亦清高隱逸之士也。」

　　妙行聞言道：「妙哉陰陽之流行也。」再問道：「南北二極則天地氣將，經緯動機看得顯然，東西二極則看不顯然者何也？」

　　公主道：「南北主天地陰陽消長盈虛之氣候，故看得顯然，東極之二氣將緯，為溫熱之氣所遮，乃物過衰而當發，氣過冷而當煖也。西極之二氣將緯，為清涼之氣所掩，乃物過盛而當衰，氣過熱而當冷也。冬至太冷太衰，天地有枯槁之象，借東極之春令以溫煖震興之也，夏至太炎太盛，天地如火烈之薰，又借西極之秋令以清爽尼止之也，故曰『芳春千處煖，新秋一味涼』也。其餘那些只可默觀，不可明洩。」

　　千歲、妙行二人依言一一默觀畢，謝過了情，公主用神通將羅網殿門依舊閉了，領眾下殿，用了筵席，大士告辭，公主送至第一牌坊外照壁下方回，大士三人駕動蓮花，唸動真言，一霎時回到了壇門外，按下雲頭步入壇中，大士令妙行醒來安養精神，賜下仙丹三粒後同列聖回宮去了，不知後又如何？且聽下回分解。

　　【評】

　　北極主冬令，南極主夏令，東極主春令，西極主秋令，莫不有神司之。讀罷上回，知日月繞須彌而成晝夜，再讀過此回，知氣候行四極而成四時，天地構造之玄機，陰陽消長之妙理，越發顯然，況機器亦必以人主持之，不修則壞，天地果無司之者，四序可以調元乎，此不待辯而自明矣，足見地球轉動之語妄誕已極。